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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与幸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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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28日,第66届联合国大会宣布,“追求幸福是人的一项基本目标,幸福和福祉是全世界人类生活中的普遍目标和期望”。也正是这次联大会议决定,将之后每年的3月20日定为全球性质的“国际幸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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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全球的幸福追求并不仅仅是从十年前才有的。千百年来,人类从来没有放弃思考幸福、寻找幸福、定义幸福、憧憬幸福。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幸福是人的一切行为的终极目的。正是为了它,人们才做所有其它的事情。”但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对古希腊人来说,幸福意味着诸神特殊恩赐,只属于“幸运的极少数人”。


罗马时代,人们所珍爱的图腾象征物则是生殖器官,幸福也就变成繁荣、丰产、权力、幸福的同义词。在基督教信仰里,幸福意味着“在将来来临的那个世界的永恒福乐中,一切苦难将毕竟终结。”


启蒙时代到来后,追求理性、人文、科学、进步的启蒙主义思想家们则将幸福视为一种所有人在此生中都能追求的目标,是一种在尘世应得的权利,甚至是一种义务。


自此,在西方人的观念里,幸福不再是神的赠礼,不再是命运玩弄的戏法,也不再是杰出表现的奖赏,而是人类与生俱有的能力,是所有男女老少都可以达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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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老的东方,幸福同样是一个绕不开、舍不掉、放不下的崇高的生命追求。


古代印度无论是信仰“梵我同一,世界实有”的婆罗门祭祀,还是坚信“缘起性空、涅盘寂静”的佛教僧侣,或是以乐生为宗旨的生活派、以唯物思想为核心的顺世论者,在幸福之路上都不由自主地通往“生命的解脱与极乐”。


这解脱中包含着空灵的神性崛起,包含着参透生死苦乐的觉悟,包含着坦然面对人生经历的业报轮回,也包含着随时空流转起落中的精进与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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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关于幸福的祈望更是亘古长存。至少从造字时代起,我们就能确定中华文化源流里关于幸福几近完美的朴素情怀。


在古代汉语里,“幸”混同了两个不同的字。由“夭”和“屰(nì)”两个字形组成的上下结构的会意字“𡴘”,读xìng,原义指“免去灾祸”。


“夭”指半途“夭折”,就是过早去世的意思。“屰”有相反的意思。两形合一,表示与“早死”相反,也就是“免去早死的灾祸”。


也有人认为,这“夭”指头部弯曲,表示不直;“屰”表示相反。两形相合,表示“反屈为直就是很侥幸的事”。因此,带“幸”字的词语在中华文化里就多与人的命运及遭遇直接相关。


同样,在古代汉语里,“福”是会意兼形声字。从河南殷墟出土的甲骨文来看,甲骨文里的“福”是双手虔诚地捧着酒坛(酉)敬神(示)的形象,是“手”“酒”“示”三个部分组合成的会意字,整个字的意思是双手捧着一樽酒在祖先的神灵前祭献,求得祖先的神灵保佑。


以酒敬祖,祈求福泽,万事顺遂,是古人对“福”的最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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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祖先崇拜和西方人的上帝崇拜完全不同。祖先们是真实存在过的,是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虚无飘渺的神。


祖先是与后代有着最直接的生活时空交集与影响的,不仅是可信的,也是必信的,而上帝只存在于人们的意念与想象中,信不信仅仅取决于一种精神寄托。祖先越久远,越反映了延绵不绝的家族活力,而上帝却从来都不近人间烟火。


伊甸园想象的确不错,但总不如中国人家里祖先的牌位与画像更让人感到踏实。所以,中国人从造字时代起就带有这种对“福”代表了强烈的现实伦理与族群意识的设计。


当我们把“幸”与“福”两个字合在一起成为“幸福”一词的时候,就注定了中国人的幸福观念中携带着浓厚的历史和文化基因与生活信息。


它一方面凝结了人们世俗生活中那种“下里巴式”的小得意,另一方面也包含了人们吞吐天地山河、心怀天下的“浩然之气”。这使得中国人的幸福在现实伦理的烟火气息中总是带着那么一种超然的宇宙精神与天下情怀。


由是观之,无论是古代还是当代,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儿,幸福从来都是一个渴望“普世”,也需要“普世”的人生的观念。


如果说茹毛饮血时人类还只能屈服于简单的原始生存,那么文明起始,幸福就成为人类产生生活意义与生命价值观念的最为重要的文明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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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关于幸福的思考。幸福也不再是像古代那样是诗人、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们的专利。


经济学家、政治学家、社会学家、伦理学家、科学家、心理学家等都成为“热衷讨论幸福俱乐部”的重要成员。


事实上,今天人们对于幸福的理解虽然不能说以往更为深刻,但可以肯定的说,正是由于更多人的参与、更多学科的介入,我们对于幸福的理解的确是更加精细,也更加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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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心理科学研究发现,人类基于幸福的所有说法不外乎三个大的范畴:

或者把幸福当做一种纯粹的人类情绪体验;

或者把幸福视为一种生活内容的享乐感受;

或者把幸福定义为一种生活满意度的评价。


作为情绪的幸福论者相信,只要激发那种能给人带来快乐、愉悦、充实、安全、稳定、获得、归属感等等的情绪,一个人就是活在幸福之中。


将幸福当成享受主义的代表们则认为,当下的快乐与拥有,享受与释放才是幸福的本质。而将幸福做为生活满意度评价的人则更加坚信用理性与逻辑的力量来衡量具体的幸福才是对幸福最正确的认知角度。


其实,无论是作为人类情绪体验的幸福,还是追求快乐的幸福,或是生活满意度评价指标的幸福,都是人们的一种综合心理体验,涉及幸福感本身与带来幸福感的载体以及对情境的认知判断。


所以幸福是情感,当然也是判断;幸福是当下体验,当然也是未来的憧憬。幸福的体验、幸福的载体与幸福的情境对人的幸福同样重要。获得幸福与追求幸福也没有谁先谁后、谁对谁错,或者谁比谁更有意义、更先决、更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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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18世纪法国著名启蒙主义思想家狄德罗在其所编撰的《法国百科全书》里关于“幸福”这个条目上明确写道:“难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幸福的权利吗?”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并不完美,不仅不完美,还处处充满挑战:病毒,战争,犯罪,腐败,背叛… 还有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


2021年10月8日,美国华盛顿大学和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的研究人员在《柳叶刀》期刊上发表了题为“Global prevalence and burden of depressive and anxiety disorders in 204 countries and territories in 2020 due to the COVID-19 pandemic” (新冠肺炎病毒大流行下,2020年全球204个国家和地区人们抑郁症和焦虑症患病率与心理负担)的研究论文。


这项研究首次评估了 COVID-19 对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全球影响,并量化了2020年204个国家和地区按年龄、性别和地点划分的疾病患病率和心理负担。


研究显示,2020年全球范围内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分别增加了28%和26%,生活在受 COVID-19 严重影响的国家的患病率大幅上升,其中女性和年轻人受到的影响最大。


可见,当我们可能不能确定自己是幸福的时候,倒是很容易地知道会因为什么而让自己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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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这三年来,人类遭受到了新冠病毒肆无忌惮的攻击,人类社会面临着自第二次世界大以来最大的危机。而诸多国际问题与矛盾冲突也由于病毒的入侵而被无限的放大。最近爆发的俄乌战争更是在已经纷乱迷离的世界秩序上撒上了一把盐。


对于普遍老百姓来说,我们切实的感受到自己的生活与工作正受到这些天灾人祸的影响,我们的生命权利也正遭遇着来自于自然世界与文化冲突的挑战,而人类的文明,从一个整体的角度来看,更是经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为严峻的考验。


当看到《柳叶刀杂志》的数据,结合疫情与战争等威胁事件,我想可能很多人第一感觉是会对人类的命运产生悲观的情绪。正如我们前面所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大一部分人的幸福观建立在情绪体验上。


不良的情绪会传染,不幸的感受也会蔓延。所以,我们会听到很多人说自己现在不幸福,不仅不幸福,而且很焦虑,很无助。


但是我想说的是,人类虽然从来都避免不了那些愁云惨淡的经历,但正如太阳黑子再多也不会改变太阳的炽热与光明一样。


从一个更长时间,更广阔角度来观察人类社会的发展,我们会欣喜的发现:其实,真正决定人类文明不断发展的终极力量是善意与合作、同理与爱。这是很多心理科学真实的人类发现;还在于我与所有人一样,都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绪有感受的普通人。


人类的同理心给予了我感同身受的能力,而科学力量与文化时空则给予了我肯定幸福就在我们身边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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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已经88岁高龄的知名社会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Philip Zimbardo)教授在他的名著《路西法效应:好人是怎样变成恶魔的》(The Lucifer Effect:Understanding How Good People Turn Evil)一书开篇就提到了“不能轻易地将‘善与完美’和‘邪恶与败坏’划为黑白两道”的呼吁。


他通过举世闻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证明了人类普遍存在的三个心理事实:

第一,这世界充斥着善与恶,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一定如此;

第二,善与恶的分界可以互相渗透且模糊不清;

第三,天使可以变成恶魔,恶魔也可以变成天使。


其实,幸福与不幸难道不也是遵循着一样的道理吗?

第一,人们都有幸福与不幸福的时候,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一定如此;

第二,幸福与不幸福的分界可以互相渗透且模糊不清(这取决于我们上面提到的幸福背后的个体理解与心理承受程度);

第三,幸福可以转变成不幸福,不幸福也可以变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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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在讨论幸福的时候,实际上也在讨论着不幸福。这意味着我们不能单纯地谈论幸福,或者说把幸福当成一种很孤立的超然存在来看待。


汉语言中有大量类似于“乐极生悲”“苦尽甘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类的成语,这表明,幸福与不幸福在中国人的观念里从来都是可以相互转换,也是互相影响的。不仅如此,中国人还认为缺了一方面,就不可能有另一方面。


这个观念在我国的汉字系统中“笔笔”皆是,例如“有无”、“舍得”、“进退”、“缓争”、“阴阳”、“生死”等等,这些由相反的字组成词语来表达一种整体性原理的组合方式。


因此,我们在谈论美好与丰盛时总是不排除对人类悲伤或忧郁的同理与关切。而事实上,我们都知道的一个普世的道理是:很多幸福感的诞生正是来自对痛苦或不幸的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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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彭凯平的《澎湃的福流》一书中,多次提到:幸福是一种有意义的快乐!


这表明,有意义的快乐也同样是生命意义的感召,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的价值与意义属性决定了其可以附着在那些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上,从而为它们带来意义。


幸福的载体是一种生命现实的体验,它虽然具象,虽然可辨识,但是它需要一种意义与价值的考量。否则,这些幸福的载体就无法具有幸福的灵魂,也就不再能够承载幸福。幸福与幸福的载体之间的平衡一定是一种我们在特定的认知空间中达成共鸣的状态。


也就是说,细小的幸福可以让我们心潮澎湃,伟大的成就也一样可以令我们激情四射。但无论是细小的幸福还是伟大的成就,都需要一个互相适应的烈度与幅度。空想而缺乏内容的幸福是苍白的;世故而缺乏意义的幸福是无趣的。


我们需要建立的关于幸福的观念其实是一个动态的、不断提升协调性的考量,那将一步步引导我们通过坚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渐进,而达到超然的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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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在我们身边

幸福也在我们脚下

它躲藏在我们的微笑的眼角

它嬉戏于我们触碰的掌心

它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流淌

它跳跃在世界每一个角落

它可能会被阴霾遮挡

但是它从未离我们而去

幸福与我们的距离从不遥远

它鼓舞着我们一起去行动

一起去创造

一起去拥抱

一起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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